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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古怀玉说道：

    “王先生说，东生也曾经向他请示过，不但要把他的父亲和伯伯转移，也要把我转移。”

    “但王先生认为，东生和我的关系，外人并不知道，就算东生出了什么事，也不会查到我身上，而且我叔叔是伪乡长，如果我叔叔告密，特高课和便衣队发现了疑点，会影响整个行动，所以，军统没把我列入转移人员之中。”

    “王先生和东生的计划周详，由王先生带人负责制造混乱，由东生负责向康镇山开枪。”

    “本来，计划进行的很顺利，东生完全有机会杀死康镇山，但是，就在东生要向康镇山开枪的时候，忽然有一个小孩子出现在现场，在子弹横飞的时候，小孩子有危险，东生在这个时候，放弃刺杀康镇山，转身去保护小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小孩子安全了，但东生却被康镇山亲手杀死了-----”

    古怀玉的身子又在微微颤抖，泪水不断的涌出。

    驴二和秦紫烟都心中叹息，既感叹陈东生的计划失败，又佩服陈东生能为了救一个小孩子，而放弃刺杀康镇山，这和军统为了完成任务，不惜一切代价的宗旨相违背，就算陈东生能活着脱身，只怕也会受到军统的惩罚。

    果然，古怀玉平静了一下情绪，接着说道：

    “由于东生违反命令，不刺杀康镇山，而是保护小孩子，军统烟台处的主任非常生气，不愿转移东生的父亲和伯伯，是王先生坚持，不惜顶撞上峰，也要坚持转移东生的父亲和伯伯。”

    “王先生来告诉我东生遇害的原因，也是瞒着上峰来的，上峰不愿公布东生是军统的事实，王先生不想让东生死的不明不白，所以他拼着受上峰的责罚，也要偷偷来见我，把东生为国捐躯的事实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王先生说，为了我和我家的安全，不要对任何人说我和东生的事，免得遭到日伪的报复，这是他最后一次和我见面，以后就算在街上遇到了，也要假装不认识，除非抗战胜利之后。”

    “王先生说完之后，就走了。”

    古怀玉说到这里，叹了口气，又说道：

    “听说东生死亡的噩耗之后，我心如死灰，我想到了死，但父母健在，我如果自杀，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，但东生死了，我一个人活在世上，还有什么生趣？”

    “我也想过去杀康镇山，为东生报仇，但是，我只是一个乡下女人，连把手枪都没有，别说杀一个保安司令，就是想靠近他都难。”

    “那般时间，我就像行尸走肉一般，虽然身体活着，但心里已经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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