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水迹很快蒸发,什么也看不出。 第三日清晨,沈生澜照例梳妆。这一次,她打开胭脂盒后,忽然“哎呀”一声轻呼。 “怎么了,夫人?”王嬷嬷问道。 “这胭脂……似乎有些受潮结块了。”沈生澜用指甲轻轻刮了刮胭脂表面,蹙起眉头,“颜色也不如之前鲜亮。”她将胭脂盒递给王嬷嬷,“嬷嬷你看。” 王嬷嬷接过,对着光看了看,确实有些细微的颗粒凝结。“许是近日雨水多,有些潮气。夫人若用着不喜,奴婢让人去换一盒新的?” 沈生澜摇摇头,叹了口气:“罢了,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。只是这盒子我用了许久,倒有些舍不得。嬷嬷,你替我拿去外面,找个通风干燥的地方放一放,看看能否好些。若实在不行……再换吧。”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对旧物的眷恋,合情合理。 王嬷嬷不疑有他,应了声“是”,拿着胭脂盒出去了。 沈生澜看着她的背影,手指微微收紧。 成败,就在此一举。 那胭脂盒的木盖内侧,被她用特殊的方法,以极淡的、混合了微量胭脂和清水的“仇”,写下了那句暗语“北地皮货,欲寻识货之主”,以及一个极其简略的、代表杏林斋的标记。 字迹极淡,需在特定角度光线下方可勉强辨认,且遇热或长时间暴露便会彻底消失。 她赌王嬷嬷不会仔细检查一个“受潮”的胭脂盒内部,赌这盒子能顺利被带出去,并被杏林斋派来“更换”或“查看”的人拿到。 这是一次极度冒险的赌博。 任何一环出错,都可能满盘皆输。 等待的时间异常煎熬。 沈生澜表面平静,内心却如同被放在炭火上炙烤。她反复推演着各种可能,设想着如果失败该如何应对,如果成功又该如何进行下一步。 午后,王嬷嬷回来了,手中拿着那个胭脂盒。 “夫人,奴婢将盒子放在廊下通风处半日,又用干净的软布擦拭了内里,如今瞧着干爽多了。”王嬷嬷将盒子递还,“夫人可要试试?” 沈生澜接过盒子,打开看了看,胭脂表面确实恢复了些许光润。她指尖拂过木盖内侧,触感光滑,什么也感觉不到。 她不知道字迹是否已被取走,还是已经自然消失,亦或是……根本未被发现。 “嗯,是好些了。”她若无其事地合上盖子,“有劳嬷嬷了。” 一整个下午,沈生澜都心绪不宁。 直到傍晚,王嬷嬷去取晚膳时,带回来一个小巧的食盒,里面除了饭菜,还有一小碟精致的、做成梅花形状的糕点。 第(3/3)页